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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椒其馨,胡考之宁”,《诗经·周颂》里的这句吟唱,将花椒的历史拉回西周。彼时的先民已发现,这种多籽的植物不仅香气浓烈,更象征着子孙绵延、家族兴旺。
在湖北曾侯乙墓出土的战国铜鉴缶中,考古学家发现了残留的花椒颗粒——古人将其与酒同酿,制成芬芳的“椒酒”,用于祭祀天地、宴请贵客。 北魏贾思勰在《齐民要术》中专门撰写“种椒篇”,足见其在古人生活中的分量。
丝路古道上的“陇上金椒” 陇南武都区的西汉水谷地,考古学家发现了秦代墓葬中的花椒籽,印证了此地2300年的花椒种植史。作为古丝绸之路的“香料硬通货”,陇南花椒随商队西行至波斯,换回等重量的白银。 唐代《元和郡县志》记载“武都椒贡于朝,宫闱焚香驱邪”,杜甫流寓同谷时更写下“夜雨剪春韭,新炊间黄粱”的诗句,其中“间黄粱”便指以花椒佐饭。明清时期,四川客商沿白龙江而下,用盐巴、布匹交换花椒,催生了“十斤椒换一匹绢”的贸易传奇。 花椒历史上的多样之用 香料
“椒,香物,所以降神。”《先秦两汉花椒的用途及文化意义》一文认为在两汉之前,花椒的主要用途并非用于烹饪食用或医用,而是用于敬神祭祀、辟邪养生、熏香清洁。 “涂壁香凝汉殿中”,对于花椒芬芳气味应用最为著名的莫过于“椒房”。《九歌·湘夫人》中便写道:“播芳椒兮成堂”,这似乎是建筑中使用花椒的最早记载。“椒缀新香和壁泥”,以带有芳香气味的植物来营建居室在中国古代极为普遍。在卫生机制尚不发达的古代,常通过芳香植物来压制不洁气味,而花椒所具有的杀菌除瘟功效正与之相契合。 药用 两汉时期,马王堆汉墓所出土的花椒被推测可能是死者生前所服用的药品故而随葬。马王堆出土的《五十二病方》中也记载有花椒入药,说明当时已经对花椒的药用价值有所认识。不仅如此,如武威汉墓医书、敦煌汉简、肩水金关汉简、阜阳汉简、老官山汉墓所出土的简牍医书中也多有花椒入药的记载。其功效如武威汉墓医书所载“治久欬(咳)上气,喉中如百虫鸣状”“治伤寒遂(逐)风方”等。 调味品 花椒、姜、茱萸并称为古代“三香”,花椒、胡椒、辣椒也被并称为“三椒”。相较于外来的胡椒与辣椒,花椒正是中国传统辛香料的代表。山东唐冶西周遗址与云南昆明玉碑地遗址所出土的花椒,均出现在灰坑中,存在用于食用的可能性。考古遗址中,花椒与其它蔬果相伴而出的情况也并不鲜见,先秦时期,花椒极有可能已经进入了日常饮食之中。 魏晋时期,《齐民要术》便载录有三十余种菜品使用到花椒来调味。此外,陆玑《毛诗草木鸟兽虫鱼疏》载:“今成皋诸山间有椒谓之竹叶椒,其状亦如蜀椒,少毒热,不中合药也。可著饮食中,又用蒸鸡豚最佳香。” 花椒“宝树” 古时候,相传神农氏尝百草时,发现漫山遍野生长着一种奇树,一棵棵枝杈旁逸斜出、怪刺丛生,结出一串串圆形的小果,红艳鲜亮,香气四溢。他随手摘了一粒红果丢进嘴里,香麻之味漫溢开来,向喉咙窜去,直达肺腑,顿觉脾胃发热,遍身轻惬。神农氏连连称道:“这确是难得的‘宝树’,还应是一种能医病的良药啊!”随说出“宝树”独特之处,即为“叶青、花黄、果红、膜白、籽黑,禀五行之精”。 神农氏所赞的奇树、宝树就是花椒树,其成熟的红果便是花椒。农谚云:“立秋摘花椒,白露打核桃。”每到秋天,家乡漫山遍野的花椒成熟了,但见棘刺丛生的花椒树上,缀满了红艳艳的花椒果儿,远远望去分外耀眼,成为故乡秋日一道亮丽的风景。
中华文化与花椒的千年传承 中国人对花椒的偏爱,早已超越味觉本身。唐代宫廷用花椒和泥涂抹墙壁,称为“椒房”,取其“温暖、多子”之意,未央宫内皇后居所椒房殿一词便是因为运用了花椒和泥涂抹墙壁而得名,传说这样除了能改善居室气味,还能起到建筑防虫的效果。如今,当我们在火锅里遇见花椒的麻香,在香囊中闻到它的芬芳,实则是在触碰一条穿越三千年的文化脉络。 从《诗经》的吟唱到武都的椒林,从丝路的驼铃到现代的餐桌,这颗小小的红色果实,承载着中国人对生活的热爱,对自然的敬畏,更藏着“道法自然”“药食同源”的古老智慧。 下次品尝花椒的辛香时,不妨想想:这缕从陇原大地飘来的味道,它不仅是舌尖上的中国,更是刻在骨子里的文化基因。 润本元品牌 “严选道地,滋养本源” 道地药材是中医药文化的精髓,也是润本元严格遵循的原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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